
怎麼差這麼多?
「真的,我快說完了!最後補充一個點就好!」
鐵面訓導在台上已經講了半小時,我記得那天是個豔陽高照的六月天, 那已經是要放暑假的前夕了,我是五年級準備要升六年級。當時的訓導主任好像怕我們放暑假放到回來後五年級整年學的東西都忘光(後來真的忘得差不多了!),不斷地耳提面命,諄諄教誨,連番轟炸。訓導主任是個看起來面目嚴峻不苟言笑,對學生超級兇,我們都叫他「鐵面訓導」,他也是體育老師,長得又高又壯,我們一群小毛頭都怕他怕得要死。他相信:「鐵的紀律才是王道。學生記不住的話,我就要多說幾遍,重要的東西至少要說三次!說三次!三次如果不夠就再說三次!」
當然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我們也早已練就一身「左耳進右耳出」的功夫,所以演講內容是什麼當然早已不記得了,只記得我在台下想著趕快回教室待會去福利社買零食吃,還有暑假到底要去哪裡玩(死小孩心態無誤)。
時間快轉五年。
「同學我們下課囉!」阿旺老師準時下課。「蛤?!又下課了!怎麼這麼快!」底下同學們一片哀號聲伴著哀怨的表情,有點像看電影看到一半燈亮起,被戲院趕走。
阿旺老師是我高中歷史老師,人長得斯斯文文的,頭髮有點捲捲的,上課會穿涼鞋,教課時信手捻來歷史故事,生動活潑,叫人聽得如癡如醉。後來還因為太喜歡上他的課,我自願當歷史小老師!後來雖然各代年份年號等等還是常常忘記,但是重要的歷史發展轉折倒是都記得的(謝謝老師!)
那時候雖然不懂,就在想為什麼聽有些人說話讓人覺得好無聊,有些人講話卻會覺得好有趣,心裡想:「怎麼時間過得這麼快?」(難道這就是相對論的由來?!!)
我發現很多人喜歡講道理,但是大家都不喜歡只聽道理(禮義廉恥我們都懂,忠孝仁愛信義和平也記得很清楚,台北市的路都不會走錯)。從小到大,當老師校長教授在台上講得口沫橫飛地時,我看到下面的人東倒西歪時人仰馬翻時總會想:「我的佛祖啊,可不可以講點沒聽過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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